“你知不知道良渚古城到底是哪一族的發源地。”

“不是古越族嗎？”

“古越族的先祖你知道是誰嗎？”

“宋先生提過。”但她不太相信這些完全無法考證的事。

“傳說，是天皇氏。”

天皇氏，沈寒轉了轉身說：“天地人皇，有很多說法，有指伏羲、神農、軒轅的，天皇伏羲，地皇神農，人皇軒轅，現在大多是有這個說法的。”姜源說他是神農的後人，也就是地皇的後裔嘍。

莫清也提出來，難道自己真是天皇氏的後代？對了，聽說伏羲好像是“風”姓，難不成是真的，伏羲真的存在？

“這是後來的說法，但是當年考證良渚古城的時候，那是比之前發現的文明更早的存在。古越之地有天皇氏。”

這個沈寒不懂，歷史書上只寫了神農、軒轅和蚩尤，這古越之地的天皇氏，完全沒聽過。

見沈寒還是一臉不解和不信，莫清繼續說：“事實上，上古天皇氏由於存在時間太過於遙遠，所以很多都是傳聞，而且，我們有文字的歷史存在滿打滿算也才五千年，比之更久的存在，要怎麽記錄？”

沈寒想起來老大叔的話，作為同族，即使在那死境之地也不忘記自己的語言，一個又一個死去的人，都帶著對故土的思念，明明這已經是一座死城了，到底是什麽樣的榮耀和傳承才能讓他們的骨髓裏每分每秒都滲透著望歸？

“天皇氏，是神嗎？”

莫清說：“你之前使用的是過關時空的力量對嗎？”

沈寒點點頭，他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怎麽又問一次？

莫清帶著些敬畏地說：“盤古之後是天皇，有古史記載他是開天辟地之後的第一位君主。”

沈寒覺得自己的歷史觀都受到了沖擊，怎麽又和盤古扯上了關系，地球是怎麽形成的現在的研究已經有了一個比較可靠的論證，盤古絕對不可能開天辟地。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歷史也是人記載的對不對？比如《史記》，作者關於三皇五帝的記載連他自己都說了有些不可考。我們換個想法，不可考，那是因為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但這些時期的人物卻沒有絕對證據說不存在。”

莫清把沈寒抱緊了點讓她暖和，繼續說：“既然連你，大魔這樣特殊的人都還生活在這個現代，那我們憑什麽不能認為上古，乃至太古時期的先人們是切切實實存在，而且也有過燦爛而文明的歷史時期。”

“好像，是有那麽些道理。”沈寒想了想問，“那你們封魔族到底存在多久了？有沒有發明什麽特別的文字啦，語言啦保存你們的歷史？”

莫清笑了笑：“就我掌握的，並沒有。”

不會吧？沈寒仔細看莫清的那一抹笑，帶著些莫名的意味，他——“難道你在懷疑什麽？”甚至是自己的，家族？

莫清一直不太能明白為什麽世界上的人億萬，唯獨，他只記得一個人的獨特。明媚開朗的人很多，她是一個矛盾體，在極致的光和熱背後，還有不太刻意藏起來的陰郁，這些他都見過。

他一直按著一種設計走，同樣走著條路的還有很多所謂的天才，但是，他覺得無聊，最叛逆的大概就是跑到造化門，然後，以為跳出去一個圈，可這一切有像是一個裝著很多軌跡圈的一個怪圈。

但是，他現在有點感謝這造化，不僅僅是他，就連沈寒，也不知不覺踏了進來，在他內心暴躁的野獸要爆發的時候，奇跡般地見到了這朵山花。

不張揚，陽光和清風正讓她的生命舒展，獨占一隅，也許，就在懸崖邊上遇到了最美的花。

沈寒算不上頂聰明，有時候又有點小聰明，但是，每當涉及到了大概念的人性，她又總是敏銳而準確。

不能用大智如愚來形容，又或者，在他眼裏，就只能說是獨特的，獨一無二。

沈寒看莫清呆了呆，說出自己的猜想：“會不會有人刻意抹去了一段歷史？”

莫清沈默著，這種猜想，在知道有長生族之後，就已經開始了，或者更早一點有了苗頭的，是看到了沈寒得到《塵世卷》的認可，告訴他那裏只不過是一些歌謠，但是語言很奇怪。

《塵世卷》讓楊家發家，沈寒拿到的時候說她是完全不認識靈竹簡上面的文字，這些古字，他們作為封魔族的傳人卻是 被要求學習的，雖然已經像甲骨文一樣難懂甚至難認全，那們倒推回去兩千年甚至三四千年，封魔族或者其他族發家發展的時候呢？

保存的古料一定比現在豐富齊全，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能完全破譯上面的文字？

莫清不相信。

沈寒看莫清思索的樣子，問：“你想到了什麽？”

“一點點頭緒，還不能理清。”

沈寒用手肘捅捅他：“說出來聽聽。”

莫清知道沈寒好奇心一上來比滿足她就別想安生，只能露出個話頭來：“我只是想到了《塵世卷》上的文字，有些字我是能懂的，你是完全看不懂的。”

就這樣？沈寒圓眼睛眨眨，這又什麽好想的，嘲笑她是文盲？！

不過，莫清都是明著嘲笑，事情過去這麽久，絕對不會再拉出來“鞭屍”。他剛剛提到了歷史，人為記載，保存完好的《塵世卷》上她不認識的文字，可是她卻意外得到了認可成了最大贏家。

這說明什麽？

沈寒驀然想到了金庸先生的《俠客行》！主人公石破天大字不識，但是卻在俠客島上諸多武林高手中破譯了上面的“蝌蚪文”得到了絕世武功。

“蝌蚪文”卻不是蝌蚪文，在他眼裏，就是一些簡單的畫而已。

“你是不是覺得竹簡上的文字是後來的人為了迷惑人而故意刻上去的？”

“有這個可能，你想想，楊家靠《塵世卷》曾經居於四大家族之首，可是 後來呢？是他們人才雕零？你也看到石碑上，直到幾百年前，楊家還是有很多八十五分上下的人才，可是卻沒有帶給楊家覆興的希望，難道楊家卻資源？絕對不是，他們占據海島，底蘊遠遠比我們想像的深厚，即使這樣，他們卻在一直掌握《塵世卷》的情況下掉隊，這放在那裏都不合理。”

莫清這麽一分析，這不是“成也蕭何敗蕭何”？《塵世卷》帶給他們的巔峰滋味後，他們就一直認為只要完全破解就能再度崛起。

想到這裏，沈寒把搶來的《塵世卷》拿出來攤開，上面的字她人就一個不識，可是她輕輕撫摸竹簡，感受到的事一種精神上的聯系，那些古謠，也不知道是發自她內心還是這竹簡上本就印刻了靈魂一樣，她就這樣輕輕唱了起來，安安靜靜地順著那種感覺，好像要進去搖籃是世界。

原本安靜的海面似乎受到感召似的，“嘩嘩——沙沙”屬於海的附和響了起來。

“莫清，你說的對！”唱完一段後，沈寒起身和莫清並肩而靠，“我感覺到了，這上面的字根本沒有意義，這竹簡中，似乎住著一個古老的靈魂，只是大部分時間沈睡，也許，需要某些契機或者能 觸動它的人，它才會蘇醒，在某些時候會成為一種指引。”

楊黎是抽取了楊教授的精髓才提升自己的天賦，甚至還修行起了罕見的精神攻擊，可以這麽解釋，楊教授當時一片赤子之心為了救自己枉死的母親還有放他出島的導師抓住了家族中去禁地試煉的機會想要通過這個傳說中的“聖物”找到救活他們的辦法，也許就如同沈香救母一樣感天動地，危急關頭得到了《塵世卷》的指引。

但是很不幸，出去以後，被早就有謀劃的楊黎和背後支持他的人抽取了精髓，《塵世卷》的指引就間接地轉嫁到楊黎身上。

“沒錯！”莫清想起來，“我聽長輩說過，楊黎參悟了《塵世卷》在當時還引起了一些轟動，楊家也因為這件事再次得到矚目，所以楊黎就順利應當當上了家主。”

“楊黎還說了謊！”沈寒準確對接了莫清的這一條思路線，“十二年前，楊黎參與封印想來是為了給楊家在一次揚眉吐氣，但沒想到出現了意外身受重傷，他說還是因為《塵世卷》身上的傷才好得比別人快，其實不是，步霆之前受到歲月風暴時間攻擊在喝下了一種奇怪的藥以後又安然無恙，楊黎早就和他們搭上了線！”

《塵世卷》其實在最初就是一張白紙，楊教授的品性為人和這個異母弟天差地別，楊黎都已經把它變成了陰毒的精神攻擊，就絕對不可能在往良善的一面發展，他所掌握的，只能制毒，而絕對不會是救命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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